林青筠将手中的宣纸展开,上头是他在唐不渝处誊画的钗子样式。
孟红蕖倚在他身侧,探首去瞧那宣纸。
“唐不渝连夜便让人拿着那钗子的样式去寻了,最后却只有佩环认出了那钗子是公主的东西。”
立在二人身后的佩环听着林青筠的话,频频点头。
“……这钗子奴婢记得清楚,是前几年金玉阁里出的款式,只这么一件,稀罕得很,平城里的夫人小姐抢着要,最后还是被公主给买下了。”
“前几日公主让奴婢去库房里挑几件给瓦达殿下送过去,我当时便挑了这钗子,当时只觉得它款式独特,能拿的出手,不想竟害了公主……”
说到最后,佩环低了头,声里隐隐带了些哭腔。
“昨儿夜里奴婢同那些人说着钗子早便给瓦达殿下送过去了,他们偏不信……早知奴婢便不出来认那钗子了……”
孟红蕖轻拍了拍她垂着的脑袋。
“这事怎能怪到你头上,左右你不说,大理寺的人最后也能查到我头上。”
“再说,昨夜我和你还有大壮一道在醉欢楼等了这般久,连瓦达的面都不曾见到,如何能说是我杀的人。”
林青筠听了佩环一席话,剑眉微拧了一瞬,敛目问她:“公主的珠钗首饰可有旁的人碰过?”
佩环吸了吸鼻子:“公主的东西向来只奴婢来管,未曾让其他人接过手。不过是那一日,奴婢瞧着公主的许多珠钗在库房里积了灰,一时兴起便让大壮拿去金玉阁里润色修缮了一番,除此之外,再无旁的人了。”
“公主那日让给瓦达殿下挑的珠钗首饰,也是大壮给送过去的……”
“若是大壮能出来说一声他真将那珠钗给送过去便好了,奴婢说的话大理寺的人总半信半疑的……”
“但大壮自昨夜说了要往驿馆去打听瓦达殿下的情况后,便再不见人影了,贴身伺候瓦达殿下的侍女也说未曾在瓦达殿下的妆奁里见到这珠钗……”
说到此处,佩环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一丝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