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五官生得极好,连唇瓣都堪称娇妍欲滴,鬼使神差的,他忽然很想用自己的唇去代替印在她唇角的指尖。

她的肌肤柔和,想必唇会更温软。

可他们有过“坦诚”相见,也曾耳鬓厮磨,做一对交颈鸳鸯,交换着彼此怀中的暖意。

但却从未亲吻过。

蜻蜓点水般的吻比肌肤相贴更亲呢,也更为虔诚。

他有些心动了,可是又不自觉地为自己趁人之危的小人行径感到赧然。

看着一旁的褐色汤药,李文演心念一动。

只是喂药,不算轻薄,他反复告诉自己。

像是怕她醒来推开她一般,他的掌心扣在了周妙宛的后脑勺,随后就去噙了一口苦药汁子,俯首,欲将这口药渡到她的唇边。

屏气凝神。

越离越近。

他久违地清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两人的鼻尖堪堪擦过,她好像感知到了什么,突然抬起了鸦羽似的眼睫。

四目相对的瞬间,周妙宛偏开了头,不去看他晦暗不明的眼睛。

李文演俯身的动作戛然而止。

药还噙在嘴里,他只好硬生生咽了下去。

好苦,苦得他舌根都麻了。

他鲜少吃药,自身量长成后也未曾病过,康健得很,乍然间喝了口药,不由一阵恍惚。

可这样苦的药,她最近吃了多少?

浑身没有力气,周妙宛一时也没有逞强硬从他的腿上离开,她知道自己发烧了,见手边小几上有一碗药,便知是自己的,直接端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