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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知道,这们这一劫难,是过不去了。

“……”

“看在大家都是瑜州人的份儿上,我给你们透个底。”游医背对着月亮举起菜刀,他借着月光欣赏着坑坑洼洼的刀身:“你们谁也跑不了。”

他命人给他们嘴里灌药。

他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一个喝下汤药。

他见难民们面露恐惧,于是好心解释。

“不用怕,这只是让你们失去力气而已,你们的感觉不会受到丝毫影响,平时怎么痛的,现在就会怎么痛。”

难民软趴趴地躺在地上。

七歪八扭横了一地。

沈一杠站了起来,他捏着刀,按照就近原则,抓了离他最近的那一个。

“对了。”他轻声笑笑:“我没杀过人,身子骨又弱,过程会很慢,你们多担待。”

-

这一日。

苦寒山血流成河尸骨成堆。

啼哭哀嚎绵绵不绝,惨绝震彻山谷。

年轻的游医亲自动的手。

用他的钝刀,一点一点,磨下了难民们的头。

他从难民窟出来时,身上没有一处干净地方,哪里都是血渍。

他已被鲜血浸透。

苦寒山忽然吹来一阵强烈的怪风,阴冷幽寒。

风力很大,他的披风在他身后随着风高高飞扬,衣服上的血被摇出,随着风肆溅。

烟雨在他身后提着灯。

血水飘在他脸上,细密的像是在下雨。

血水蒙了他的眼,他视线受阻,模模糊糊看着前方被烈风席卷的人。

他好像是他的主子,可又好像不是。

他的主子……

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风来的诡异。

烈得像刀。

吹在沈一杠脸上像是厉鬼伸着指甲在抓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