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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于曲挽香而言,根本微不足道。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来听他们哭泣后悔的。

“你不会以为,这样便能威胁我吧,殿下?”

她话中竟然带上了丝笑意,纯粹的,若不品其中韵味,难以发现她是在讥讽方在野,毕竟,她可是温和的曲挽香,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祖母、父亲,你们起来吧,”曲挽香道,“久跪伤了身子就不好了。毕竟,你们再如何跪,跪到双膝发烂,我也不会回去。”

她、她说什么……?

曲太傅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还是曲挽香吗?这还是他那个万事听话,做得比谁都要好的曲挽香吗?这还是,他的女儿吗?

“你……你怎么能——”

怎么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他那些质问之词因太过错愕而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方在野肃了脸,“如如。”

他百般暗示就得了她这么一个甩脸,饶是他也心中有气。

“你一定要万事同我作对是吗?”

他拽了她一把,还没往自己这边拉,远处不知从哪儿传来“唰”的一声响,是一把锋利的,闪着寒光的匕首,直击方在野面门,那股杀意太重太重,他松开曲挽香,勉强才避了开,可鼻梁上还是溅起一条血痕。

“太子殿下有空在这儿欺负小娘子,都不知道信使已经跑远了吗?”

是,含笑的,熟悉的声音。

无比熟悉,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周围明明没有马蹄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