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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如此下去,总有一日他的太子之位会被人抢走。

他的母妃常常这样提着他的耳根子咒骂。

曲挽香猜,方在野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的那些易爆易怒一半是迁怒,一半来自他的自卑。

只有在自己这样又好欺负门第又低的女儿家面前,他才能真正做他的太子。

曲挽香没有办法,方在野只要来曲家,她必定要陪着他,不管是被他戏弄,被他辱骂,甚至被他拳打脚踢,她都只能受着。

她想,这是为了祖母和父亲,自己必须得讲规矩。

直到,她的母亲死了。

不是病死的,是躺在床上,活活难产流血而死。

她后来才听下人说,那天父亲正守在外头和他的那位外室庆贺她为自己生了个大胖儿子。

她有点难过,又有点疑惑,问祖母:“父亲这样宠妾灭妻,也算是守规矩吗?”

一向慈爱的祖母竟双眉一竖,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你是曲家的女儿,竟还会编排自己的父亲了?”

那天,曲挽香冷眼望着被白布一盖抬走的生母,忽然明白,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正的规矩。

太蠢了。

如果这就是守规矩的下场,那她不要了。

第二日,方在野再来,曲挽香把他摔进水里,看着他那副不会凫水,慌乱大叫的狼狈样子,她站在岸边咯咯大笑。

真开心呀。

她想。

本以为自己必定难逃其咎,可她等了好几日也没等到任何问责,倒是高烧了一场又再次来到曲家的方在野对她和颜悦色起来。

他说:“我该像你一样。”

曲挽香不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