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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负在身后的,攥紧的手,松开了些许。

“好。”他若有所思道,“那就好。”

祭祀奉香的仪式繁琐拖沓,曲挽香始终站在坛外,让晏铮照自己说的话做。

有时候一跪得跪好几刻钟,晏铮是不痛不痒,反正他什么人没跪过,如今跪个空气还不简单,但看曲挽香那副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神情,他忍不住道:“我累了。”

曲挽香充耳不闻,双眼一阖,自顾自地说自己的。

等晏铮这话重复了约莫七八遍的时候,她终于轻轻叹息,似乎觉得他连自己都不如,“郎君,你的体力比我想象中还要差呀。”

这样还能大老远从城内逃来这种穷乡僻壤,捉拿他的主人家一定十分可怖。

宛如看破曲挽香心中所想,晏铮笑道:“你怎么就不怀疑我是山神派来考验你们的呢?还是说,山神不会派我这种没用的人来?”

曲挽香不置可否,“到底是不是,等到五日后便知。”

“哦。”晏铮佯装郑重地将香往上一插,“要五日后才能得到山神的回应,看来你的主人很忙呀。”

他话中带着隐隐的调笑,曲挽香半点没觉得冒犯,“若是回应得太快,不就显得山神大人很有闲工夫么?山神大人可是很忙的。”

离开祭坛时,晏铮似乎被路边石子绊了一绊,险些摔倒在地,曲挽香见了,一点儿来扶他的意思也没有,晏铮挪了挪,倚在树干上,抚抚腿道:“也许是刚才跪得太久。”

“所以呢?”

“现在磕着了,可能五日后也好不了。”

“那多久才能好呢?”

“嗯……一个多月?”

曲挽香讶然:“原来郎君把腿跪断了。”她微微一低头,“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看着她比来时更轻盈悠然的背影,晏铮不禁心中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