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太傅爱酒成痴,把酒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没有他的允许,连萧氏都不能碰一下。

但眼下,这件事在萧氏心里显然没有处置来安来得重要,她刚要遣宝瓶出去,地上的晏铮忽然颤抖起身子。

宝瓶不禁觉出异样。

他方才离来安不近,这会儿在同一个屋里,就清楚地嗅到他身上有一股浓厚的酒味。

“来安!”他诧异道:“难道……难道是你偷喝了老爷的酒?”

晏铮终于绷不住镇定,匍匐在地,冲萧氏磕头:“夫人,您饶了小的这一回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他怕得不打自招,直接全盘托出。

原来早在之前他就盯上了酒窖里的酒,今日霍家上门时,所有下人都聚在花厅,酒窖无人看守,他便动了歪心思。喝高了后一来二去,把花厅的事抛之脑后,甚至还睡了一觉。

等他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萧氏几乎寒着一张脸听完事情经过,毕竟这事太过荒唐,荒唐到谁听了都会胸闷气短,一时无言。

她没来得及叱责,曲如烟忽然大叫:“滚!你给我滚!”

她方才一直蜷缩在帘子后的小榻上,晏铮这番话彻底刺激了她。

她拉开帘子,眼睛肿成一颗核桃,冲晏铮一边哭一边吼:“骗子,你就是个骗子,你明明说了要报答我的恩情,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滚,你马上从我家滚出去,我曲家没有你这种下人!”

“娘子……三娘子……”婢女们去搀扶她,被她一手搡开,“你说话啊,这就是你的理由?你说完就完了?没有一句对我的道歉?”

她咄咄逼问,牙齿咬破了嘴唇。比起什么嫁妆,什么霍家,被背叛的滋味才最让她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