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曲挽香含着笑,不知为何,她觉得那话中藏着一丝落寞,“他那样好的郎君,我怎么配得上他。”

曲如烟像倒豆子般,将这些憋在心里的陈年往事一一说了,她说得太过专注,没有发现晏铮缓缓攥紧的拳头。

“我讨厌曲挽香,她抢了我的婚事却还和别的男子有纠缠,所以后来,我想给她个教训,就把这事……告诉了娘和祖母。”

曲如烟顿了顿,看晏铮神情如常,才继续道:“不过我只说了‘晏家郎君’,没说金锁的事。我没那么过分,只是想让曲挽香被祖母责罚,最好丢了婚事。”

“后来……曲挽香的确被罚了,但也仅此而已。第二日见她,我以为她会质问我,可她还是和平时一样,看也不看我一眼。我真是讨厌死她了。”

曲如烟本以为这事会就这么不了了之,直到……她在当铺的匣子里看见那把金锁。

“你觉得,那个‘晏家郎君’还会记得曲挽香,还会想要这把锁吗?”她问晏铮。

晏铮笑道:“你的嫡姐不是死了吗?谁会去记一个已死之人那么多年呢?”

曲如烟一顿,点头:“你说得对,要是我,我可能都不会想起这种信物……而且我本就不打算把锁还回去。”

她和祖母约好过,不在任何人面前提起曲挽香,更不要提那个‘晏家郎君’。她今日会惹祖母发怒,就是因为在族学说了那些话。

如今曲挽香死了,她或许终于拥有了一次成为曲挽香的机会,甚至能比曲挽香做得更好,祖母会比曲挽香更宠爱她。

所以,她不想为曲挽香打破和祖母约好的事。

这把锁,就和曲挽香一起,永远地死在曲家吧。

“而且,更重要的是……”说到此处,曲如烟的神情有些复杂。晏铮的目光在她脸上慢慢扫了一圈,“更重要的是?”

“没什么。”曲如烟却唐突地转了话头,“她自己脚滑溺水,没机会善后这把锁,怪得了谁呢。再说了,你只是个下人,少问东问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