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隔世一般,金锁上的锁头已经锈了,或许一直被锁在柜子里,岁月在上面留下痕迹,最后兜兜转转,又回到他手里。

“这是三娘子的东西?”晏铮将锁递给曲如,眼底沉淀着的痛苦很快便被笑意掩盖。

“你之前也这样问过我。”

那时她只觉得这小厮话多无礼,但现在,他知道了那么多,再把这锁从何而来的告诉他,也无妨。她不想再一个人憋在心里。

“这把锁……其实是曲挽香的东西。”她有些艰难地说出这个名字,“你知道的,就是我已经死了的那个嫡姐。”

那是她在祖母的屋子外听见曲挽香说“小妹不适合嫁进东宫”,而后得知她被赐婚太子的第二日。

她气得要命,冲去曲挽香的院子想和她理论。

明明是同胞姐妹,她们到彼此院子里串门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对她明显的来者不善,曲挽香客气地叫婢女将她迎进屋内。

她表面上的装模作样向来周到。

“和太子的婚事本该是我的!”她进屋就冲她大叫,这话没头没尾,但她知道曲挽香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那时,曲挽香正摩挲着手里的金锁,并没理会她。

那是一把小巧而华贵精致的锁,曲如烟从来不知道曲挽香有这么价值不菲的东西。府里姑娘该有的分例,萧氏从来不会少了曲如烟的。所以她一眼就知道那把锁不是曲挽香的。

“那是什么?是太子给你的?”她更加尖锐地质问。

曲挽香却和往常一样,笑容优雅而得体,“那个残暴的太子哪懂这种风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