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其实不想如实说,常鹿好歹是她的亲戚。

她刚才派人一路去找,最后竟在小厮的屋里找到来安。来安那时睡得正香,同屋的小厮都说他从傍晚就回来,一直在屋里从没出去过。

可常鹿的说辞是,一直到日落晚间都还和来安在一起。

那不就说明,这些话都是扯谎?

夫人最讨厌搬弄是非的下人,她满脑子都是要怎么替常鹿打掩护,萧氏和她这么多年主仆,她动动嘴皮子,萧氏就知道她想干什么,脸色一下子肃起来,“老实说!”

嬷嬷吓得一激灵,只好磕磕巴巴把刚才看见的事如实说了。

萧氏脸色果然沉下去。

常鹿知道不好,连忙磕头哭道:“夫人,冤枉,小的冤枉啊,一定是来安使了什么法子,不然……”

“来人。”

萧氏是不满意来安,但没心眼也比一肚子坏水的下人来得强。

“慢着。”曲太傅放下茶蛊,“这好歹是曲家的下人,要是因为一个外来的东西把他赶出去,传出去,你就不怕让下人们离了心?我看就扣他些月银,此事就算了。”

“老爷!”

曲太傅不由分说,“不过一个小厮,大费周章什么。烟姐儿,你也没意见吧?”

等到常鹿从主屋出来,膝盖都还在抖,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么逃过一劫。

“你应该感谢自己生在曲家。”

曲如烟从他身旁过,只觉得这小厮比来安还看不顺眼,她把一腔怒火全发泄出来:“以后别再让我看见你。”

常鹿把曲如烟当作自己最想保护的主子,这话让他大受打击。

说到底,这一切还不是得怪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