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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打小孩子的事情其实挺多,人们对此倒是见怪不怪,只是定子打燕子打的太过分了,几乎天天是胡揍一通,小姑娘脸上成日布着疤痕,全都是筷子跟皮鞭抽出来的痕迹。

有一次,定子正在拿着锯齿锯木头,瞧着燕子走过去,一把拉过来便将燕子手往锯齿上锯,小姑娘那手腕顿时鲜血四流,疤痕快大半年了都没消。

这些凤儿都不晓得,但瞧着自己女儿那胆怯的眼神和胡乱的爬满跳蚤的头发,也能料想到女儿过的并不好。

她此番回来本身是想看看女儿,但越是瞧得多了,心中厌倦的想法便越深。

这样的生活,四处漂泊的生活,真的有意义吗?

当然,凤儿也就心中想想罢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跟小牟沟通这批货物的事情。

“这批货不合格。”凤儿直视小牟道。

小牟被凤儿这眼神瞧的心烦意乱,心道这姑娘现在瞧着挺利索啊,这些年的锻炼还挺值当的。小牟自然不晓得,一个女人家在外头吃了多少苦。

他也不干了,将头一甩:“就这样不行嘛?”

凤儿被小牟的无赖气笑了:“自然不行啊。”

这批货物,无论是版型还是做工都差的一塌糊涂,几乎可以算是连补救都救不回来的残次品,连进高山市商城的可能性都很低,如何能走上国际舞台,销往大都市?

小牟心中其实是心知肚明的,但是他偏生不认账,昂头一口咬定凤儿是去了几年大都市,翅膀硬了,眼界也高了,这才看不上他们的货物。

小牟很害怕,他也就是死鸭子嘴硬罢了,他想趁着交工前赶紧补救下,并不想捅到牛槽那里去。

他在厂里这么多年,跟阿斌平分秋色,地位仅仅低于牛槽跟六子,但现在下头的人对于他的职位虎视眈眈,这些年也冒出不少能力很不错的小辈,比如那个大学毕业回来的学生——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