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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咱村子,得了高山市服装厂的联名额子!”小琴几乎快跳起来。

小溪中涤着的粗手渐渐干净,显出黝黑的全貌,衬着绿油油的草儿,跟断了的一截老树干似的。

忽然,那老树干成精了,一下子跳到小琴肩上,将小琴那件碎花衣裳都给弄潮了:“啥,你再说一遍?”

小琴可不在乎肩膀上的水渍,于是又笑嘻嘻地说了一遍:“牛槽哥,我是说啊,咱村得了高山市服装厂联营的额子啦!”

话还没说完, 那老树干已经跑了,跟点了风火轮似的。

“牛槽哥,吃饭呐……”小琴无奈叫道,牛槽已经撒腿跑了个没影儿了。

去到大队时,牛队长不比他好哪儿去,正在「发疯」哩。小五他妈端着饭敲了好几次门,牛队长就是不理不睬,拿着蘸饱墨水的毛笔在桌面上肆意挥毫,两耳不闻窗外似的。

“牛队长,真中啦?”牛槽推开牛队长家门,连招呼都没打。

小五他妈本来还指望牛槽帮着将自家丈夫给弄醒,结果发现牛槽好像也没好到哪儿去,拉着牛队长的模样跟发了羊癫疯似的。

小五他妈于是便放弃了,退了出去好生勒令小五将饭给吃了。

这边何止是牛槽跟牛队长发疯啊,连带着阿斌跟小牟个个儿也都不成人样,一群人待在服装厂关了好些天,不知絮叨些什么。

小五他妈瞧着好玩,先前这女人的玩意儿,现在轮了一帮老爷们发疯。

几日后,几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从服装厂出来,「吭哧吭哧」开始推原来柳仕那房子。

“这是干哈哩?”打更老头抽着烟上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