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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在国外留学过,不过不是江太太这种时尚圈的人,他身边同学就是简单的非富即贵的,平日里也有目染,却是无甚概念。

江太太抿唇一笑,撵着手上一圈儿袖角:“我身上这件儿,上海寻常一家定制店做的,只因位置好些,在「和平饭店」边上,沾了些光儿,便卖了我一千。”

陈光一张眼瞪大了,他竟不清楚,女士衣服这般有行情?

先前那绿袍子却是卖亏了啊。

牛槽更是愣了,呆呆瞧着江太太身上那件衣服,这衣服,竟有一千。他们先前那般辛苦做的那绿袍子,一件才多少钱啊。

隐隐约约想到什么,那批袍子,陈光到底是赚了多少钱?

牛槽是个闷地住气的,买卖既已成交便同他无关了,他也不会介意这些,否则让人觉得是个没诚信的。

他只是心中受了些震撼,一些若隐若现的想法在心中跳跃:也许,可能,或许,能做能裁并不是唯一?

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算上成本以及手工费,五十块钱一件的衣服都能让他震惊,总觉得跟天上掉下来的钱财似的,便没想过更多的。

现下瞧着江太太身上那衣服,他可以负责任地说一句,并没有他做的好,如何能卖上他那衣服价格的那么多倍?

他想到了江太太口中的“在「和平饭店」边上”,却是不大明白,为何在那饭店的边上能沾光。

江太太见着两人表情,晓得自己那话是起到了震撼作用,淡淡啜了一口:“我有把握,若你们能做,一件的价格绝不会低于我这件。”

何止是不会低,她可以通过某些「故事」,让这些衣服价格翻上好几倍。

这一套在欧美时装圈是心知肚明的潜规则,人人都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