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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先生重重叹了口气,树皮遍布的老脸上还飞着鸭毛:“都是我家那不孝孙啊。”

牛队长赶紧把马老先生请过来,吆喝自家老婆倒了一磁缸水,马老先生「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眼光从牛队长老婆身上那件改造旗袍转到牛队长崭新的中山装上,唉声叹气说出了自家那档子事儿。

话说马宝瞧着牛槽这边缝纫组办的热火朝天,爸妈耳提面命不如人家不说,连带着村上漂亮姑娘也往这边凑,虽说看的不是牛槽而是柳先生,但马宝心中气啊,人家柳先生他比不过,牛槽还比不过吗?

再说了,要不是牛槽搞这个,姑娘们也没个理由往这边凑啊。

如此想着,这腔火气就朝着牛槽撒了。可目前这行情也没法真撒,牛家村也不可能向着他,人指着牛槽做衣服呢。

马宝思来想去,誓要在做衣服上压牛槽一头。他不是办缝纫组吗?那他就办服装厂!

说干就干,马宝掏光了自家老底搞了个厂子,还置办不少器材,除了一般的缝纫机,最昂贵的蜜蜂牌缝纫机还买了两台。可问题是,壳子造好了,壳子里面的东西呢?

几个人面面相觑,这才发现根本没人会做衣服。

马宝硬着头皮上,拉着几个人关上门「咯噔咯噔」搞起来,马家村的人堵在门口翘首以盼,几天后打开门一瞧,一地的烂布……上好的料子全毁了。

马队长是个实诚人,将大家伙儿的损失自掏腰包赔了,但接下来怎么办?马队长虚了,只能央着自家老爹卖面子去牛家村讨教。

牛队长晓得马老先生此番来其实是为了牛槽,奈何孙子跟人家有龃龉,只能央着自个儿出面。

不过,这事说来其实也不是牛槽一个人的事儿,算是整个牛家村的事儿了,当即召开了生产队大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