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医捋了捋有些花白的胡子,“王妃若实在担心,老奴给殿下开上几副安神药,睡前煎好让殿下服下去,当能睡的安稳些。”

薛嫣稍稍松了口气,有解决的办法那就不算太糟糕,“如此就多谢年先生了。”

……

潇长枫下朝回府后第一件事是又问了一遍住在住院隔壁的几个稳婆住得可还好吃的睡得可都好,毕竟这是为薛嫣预备下的,半点差错都容不得。

例行问过之后,潇长枫就匆匆赶回了主屋,推门而入时恰逢日光从他身后照进来。

背光中,薛嫣瞧着这个人的身影着实是清瘦了不少。

这一瞬,薛嫣又想起了他们二人成亲那日,潇长枫也是这般从背光中而来,鲜活地在她的生命中扎根,迅速破土长成了参天大树。

入了夜,薛嫣按照府医的吩咐让桑雉去煎了安神汤过来。

这种入口的汤药,薛嫣想来只放心让桑雉去。

潇长枫瞧着黑漆漆苦兮兮的安神汤,满脸写着拒绝,“我真的没事,我能睡着,这安神汤还是不喝了吧?”

往常他若是病了得喝药,都能借着苦讨得一个吻。

如今薛嫣即将临盆,又什么都不能做,他可不敢瞎亲,万一亲上火了,苦的还是他自己。

薛嫣知道潇长枫讨厌喝药,所以早早准备了一盘蜜饯,“你听话,喝了药就给你蜜饯吃。府医说了,这只是帮助你能休息的更好一点,又不是蒙汗药,不会喝了就什么感觉都没有。我若是有需要就会喊你,你还是听得见的。”

潇长枫拗不过薛嫣,只好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顺着喉管滑下去,原本晚膳他就用的不多,这阵子只感觉肚子里都是汤药,委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