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卫垚躬身奏道,“陛下,不可继续如此了。京城乃大景国都,如今都快乱成一锅粥了,长此下去,必将生出祸端。”

潇乾坐在那高位之上,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那依爱卿之见,孤应当如何?”

卫垚拱了拱手,“依臣之见,当开放粮仓施粥,再给那些逃难而来的灾民送去御寒的衣物,让他们吃饱穿暖,这祸事自然也就生不出来了。”

潇乾手撑着额头,下方的人均瞧不见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不冷不热的语气,“施粥、送衣物都行,但终归是国库要出银子,卫卿认为该从国库拿出多少银子来安抚这些灾民?”

从爱卿变成了卫卿,卫垚心中抖了抖,小心斟酌了一个数,“臣粗略算了算,十万……”

十万两白银对国库来说绝不是一个小数目,是以卫垚说起来有些心虚。

且卫垚也知晓,这十万若是出去了,北境和南境驻军的饷银便又要缩一缩了,到时不但如今在京中的镇北将军薛嫣会到朝堂前来闹,就是远在南境的镇南将军夏正雄怕也是要八百里加急送奏折回来闹的。

潇乾没说话,朝堂上一片寂静,仿佛根本没有人似的。

过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潇乾才沉着声开口,“卫垚!曲州遭灾,孤已经命你拨了赈灾银去曲州。若是那银子好生落到了曲州百姓手中,他们何故要冒着冻死饿死的风险也要往京城跑?

那可是整整二十万两雪花银!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差错你怕是心知肚明,这事儿孤还没跟你细细算账,你现在又要孤从国库中拿十万两银子出来安抚灾民,孤国库中的银子难不成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卫垚一哆嗦,两腿一软便跪倒在了堂下,“陛下息怒,臣万万不敢对赈灾银做什么,望陛下明察!”

潇乾不说话,整个朝堂上便只有卫垚慌张的粗喘。

卫垚跪伏在地上,心中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