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我当堂堂沇王府的小殿下有多厉害,结果是个连站都站不稳的弱鸡,没意思。”

薛粟虽不想给他爹娘惹事,但他也不是泥捏的,要被这么说还没点脾气,岂不是要给沇王府丢脸。

薛粟站稳当,转头看到刚刚推他那人的模样。

他年纪还不大,说不出人的相貌好坏,总之他不喜欢眼前这个比他高一点、但眉眼间尽是恶意的人。

只是薛粟还未开口,方才伸手扶他的人已经先一步开口了,“钟嘉瑞,先生曾教导过,待人友善方为君子。这位小公子未曾招惹你,你便上来推搡他,已是你的不对。如今他未曾开口你便出言辱人,实当不起「君子」二字。”

被喊做钟嘉瑞的男孩这才看清方才扶了薛粟一把的人正是同自己一起在廖先生那求学的钟承泽,严格说起来,他们二人还是堂兄弟。

钟嘉瑞脸色难看起来,“你算哪根葱,我又没同你讲话,别以为你跟我上同一个学堂就能拿先生来压我,当心我找你爹告状!”

薛粟在一旁听的有些呆了,原来在京城说不过别人找对方的爹告状是一件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么?

冷着一张小脸,钟承泽正欲开口,薛粟忙拉了拉他的衣袖,“这位……公子,谢谢你方才伸手扶我,敢问如何称呼?”

钟承泽感觉衣袖像被猫儿抓了抓,对方显然没用力气,“在下钟承泽。”

钟承泽今年一十有三,足足大了他五岁,薛粟略一思索,“我叫薛粟,你瞧着比我大些,但你同他都姓钟,喊钟哥哥容易混淆,我便换你承泽哥哥吧。”

薛粟的一双葡萄眼黑极了,认真盯着一个人的时候,乖巧的就像小鹿一般。

钟承泽虽然和钟嘉瑞是堂兄弟,但平日里一惯瞧不上他,与他有关的人和事更是沾也不想沾。

今日不知怎的,看到这面貌明显与京城人不大相似的小公子便出了神,瞧见他要摔倒,下意识便扶了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