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潇长枫伸手牵过薛嫣在他眼前晃的手,指尖磨蹭着她掌心犹豫常年握刀枪弓箭而生出的茧,“嫣嫣这哪算花银子,银子都花给胖的人了。明日再叫桑雉多取些银子给你,嫣嫣想怎么花便怎么花,可好?”

薛嫣手心有些痒,心里也痒了起来,“我真没什么地方要花银子的,也不用给我置办新的衣裳和首饰,我总在军营,没多少机会穿。”

潇长枫叹口气,将薛嫣拉进怀里,“嫣嫣总这样,倒叫我觉着我这个夫君有没有都没差,嫣嫣也不肯用我的银子,也不怎么依赖我。”

薛嫣觉得自己得了一种一靠近潇长枫就会耳朵发烧的病,她坐在潇长枫怀中,顶着红红的耳垂却满脸正色,“殿下与我是夫妻,夫妻当相互扶持,而不是一方靠着另一方,更不是要我只能依赖殿下。正相反,殿下若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也无需自己憋着,可说与我听。殿下要清楚一点,不论殿下选了什么路,我总归是必须配着殿下一道走下去的。”

薛嫣这一番话,叫潇长枫心里那点漫上来的旖旎之意尽数散了去。

他的小姑娘是已经有所察觉了么,察觉到他的图谋,察觉到他不安于做这这一个没什么实权的沇王。

潇长枫将额头抵在薛嫣颈窝中,声音有些发闷,“若有朝一日我所做的事情,会与嫣嫣的信仰背道而驰,到时,嫣嫣又当如何?”

薛嫣思索了一阵,抬手轻轻顺了顺潇长枫已拆了发冠的一头乌发,“殿下又在说笑了,自你我结亲之日起,你我二人便只有同舟共济一条路可走了,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只能选择同一种结果,无论是我,还是薛府,殿下可明白?”

潇长枫收紧了圈在薛嫣腰间的手臂,“嫣嫣,你放心,无论以后我要做什么,你的……你同薛府的安全,定当是我会放在首位的事情。”

薛嫣不欲让话题变得太沉重,只好语气轻松地笑了笑,“殿下这话说的,便是不管我同我爹,不还有公主和驸马么,公主可是你亲妹子,我就不信你能放任她不管?毕竟你当初可是为了她宁愿扮作女装嫁到薛府来的。”

潇长枫抬起头,眼神有点危险,“说起来,当初嫣嫣可是当了许久的小骗子,日日诓骗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