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红色嫁衣的姑娘坐在喜床上仰头瞧着他,眼尾有一点水光,因是突然见光刺激到的。那点了胭脂的粉唇一开一合,叫人眼睛不能挪动分毫。

耳尖爬上一抹绯色,但面上依旧绷着。

听见新娘开了口,喜婆趁机劝到,“沇王殿下,该喝合卺酒了,要是误了吉时可就不美了。”

听见喜婆的声音,潇长枫仿佛如梦初醒,“唔,喝。”

听声音是镇定极了的样子,只是他悄悄把有些变形的秤杆往身后藏的动作,被坐着的薛嫣瞧了个一清二楚。

清甜馥郁的酒顺喉而入,薛嫣悄悄抿了抿唇。

甜甜的,滋味儿不错,就是量少了点,不怎么够喝。

“夫、夫人,前院还有宾客要招待,你且休息休息,我唤人先送些吃的给你可好?”

以前潇长枫都是唤她嫣儿的,她原以为他会继续这么唤她,谁想突然来了句夫人。

美人当前,红着耳朵喊她夫人。

纵是对这桩婚事的强制性有些不满,但这一刻薛嫣也满脑子都是「这谁顶得住」。

“唔,你且去吧,不用担心我。”

夫君什么的,她暂且有些喊不出口。

潇长枫将屋内的人除了薛嫣和桑雉外清了个干净,碍着潇长枫沇王的身份,此时倒还真无人敢来闹洞房。

等屋外无旁的声音后,薛嫣才算松了口气,“桑雉桑雉,快,把这凤冠给我拆了,我脖子快断了。”

足金的凤冠,戴在头上戴了大半日,叫薛嫣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