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色一绿,也跟着砰一声跪了下来,“属下不敢!”

求饶的话是说不出口的,他们不知道刚刚的对话被将军听到了多少,只是无论听了多少,但凡听全一句,都够他们两个喝一壶的了。

薛嫣身边留下的那个巡逻兵静如鹌鹑,眼中流出了几分对这两人的同情。

“以你们的认知来说,刚刚那些话没什么错,我一个女子,凭什么为一军统帅。你们不服这很正常,你们大可当面来找我理论。但你们一边瞧不上身为女子的我,又一边背后说人长短论人是非,这是大丈夫所为?”

方才言之凿凿的士兵此刻面色已由惨白转为猪肝色,被薛嫣训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薛嫣扭头问身边的巡逻兵,“他们二人是何时入伍?”

巡逻兵上前一步回答道,“这二人均为前三月下旬征召是应征入伍。”

薛嫣点头,难怪呢,“你们觉得我是个小女娃,但可曾真了解过我。陛下封我为镇北将军,是因我十岁入伍,十五便能生擒突厥贼首。去岁我带兵大败突厥时,你们怕是还在家种地吧?”

薛嫣向来不喜自夸,但今天这番话又不得不说,她知道女子为将本就不易,她若是连手下的士兵都震慑不了,又如何统领一军上阵杀敌。

跪在地上的士兵肠子都快毁青了,方才说的最多的那个此刻恨不得找块地缝钻进去。

他哪晓得一个女娃娃这么厉害,以前当个普通老百姓,吃饭都要发愁,哪里会去管哪个人带兵打了胜仗?老百姓只需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吃饱穿暖就够了。

“且女子何辜?你话里话外瞧不起女子,我今日问你,你家中可有母亲?若是没有你母亲,又何来的你?你缺失对一名女子尊重的同时,可曾想过你同样没有尊重你身为女子的母亲?”

大景重孝,薛嫣这话,简直是要把这人的脊梁骨给按进土里去。

“让本宫瞧瞧,何事惹得我们将军如此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