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公主不说,薛严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小长大的薛府有人想害他,他就遍体生寒、心凉如冰,能接触到他每日所饮汤药的人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三个。

一个是他的贴身小厮冬至,自小同他一起长大,关系不是兄弟胜似兄弟。

一个是给他开药的府医秋文远,秋大夫早年跟随父亲,是北境大营里的军医,上了年纪后退下来就一直在府里当差,也算是瞧着他长大的人。

最后一个便是他的奶嬷,那是他母亲亲近的人,从他出生起就疼着他护着他。

一想到这三人其中可能有人想置他于死地,薛严就心尖发疼。

这些可都是他至亲至信之人,到底为什么……

潇云凤懒得深想薛严目光中的含义,只是走过来略显生疏地伸手把棉被给薛严掖了掖,“你不准想那些有的没的,感慨好起来,再不好我可真不管你了。”

薛严收回思绪,看着张牙舞爪猫一样的公主,心想这猫儿还知道挠人的时候要把指甲收起来,虽说跋扈,但也没传闻中那般难伺候。

薛嫣坐在军帐中的火盆边喝着热茶,陈年的茶叶,带着一股子老旧的味道。

这茶放在京城,就连路边的茶摊都不如,但薛嫣喝着觉得挺好,提神暖身就是好东西。

这两日不知潇长枫在做什么,都没再来大营强迫她和他演姑嫂情深。

周老爹只说公主每日都带着侍卫上街转,虽说她不懂呆惯了繁华京城的七皇子如何会对这破破烂烂的边陲祁山感兴趣,但只要不来大营烦她,他去哪里她也懒得过问。

“放我下来!你放开我!放开我……¥……”

帐外传来一阵喧闹,薛嫣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她怎么听到了小孩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