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明拉住陆璇和许蔚天的手,一同放进自己的掌心,满脸慈爱。

“我打算把我手里30的股份全部转移到蔚天名下……你们是姐弟,蔚天现在还什么都不懂,需要你和锦舟,还有阿帆多指导指导,我也好放心的陪品茹提前养老了。”

陆振明说的话还真漂亮,陆璇和许蔚天都是他的孩子,可他却当面做的这样自私,难道只有儿子才能继承家业吗?

女儿是不是不管付出多少,也拿不到本该属于自己的那份?

我悄悄看向陆璇,她的眼眶有泪,却微微仰头,强撑着不掉,嘴里佯装懂事的道:“爸,我明白,公司的事你不用操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的嗓音哽咽非常,故作坚强的模样看的人心疼难耐。

贺帆悄然的把手搭在她的后腰处,无声的安慰着。

一直没说话的许蔚天却突然甩开被陆振明抓住的衣袖,面色微恼,痞里痞气的道:“我刚都说了,你的钱我一分都不屑要,我等锦舟来,就是为了更郑重的再说一遍,我不会认你做父亲,更不会把户口迁进陆家,我姓许,和你陆振明没有任何关系。”

陆振明气的脸色一黑,捂着右上腹,痛苦的道:“你还没原谅我?那你之前为什么要答应璇璇进瑞禾?”

许蔚天冷嗤,“当然是为了让你心甘情愿的做手术啊。”

陆振明闻言,眼里的光亮了不少。可紧接着,许蔚天的一句话,彻底把他打下了地狱。

“我怎么可能看你这么轻易的死掉呢?我要你带着对我妈的愧疚活下去,活在无尽的痛苦里。”

许蔚天的声音极冷,彷如寒冰般冻人,连我,也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沈锦舟趁势又搂紧了我几分。

眼见陆振明的神情颓唐起来,陆璇不由得轻斥,“蔚天,爸刚做完手术,你就不能顺着他一点吗?”

许蔚天「嘁」了一嗓,“我妈当初就是太顺着他了,才连死都不能瞑目,你们以为我是怎么认出他的?”许蔚天停顿了三秒,好笑道:“我妈的日记本里藏着你的照片,她每次想起你,就会背着我偷偷翻看,偷偷流眼泪……”

陆振明的脑袋不知不觉间垂的极低,几乎就要挨到前胸。许蔚天轻哂,“每次只要一看到你,我就会想起我妈死的有多不值……在我心里,她是为你死的,你觉得,我会认「杀母」仇人为父吗?”

陆璇也被许蔚天的这番心里话说到无言,甚至还生出了几分歉疚。

沈品茹不知何时跑了过来,愤然的指着许蔚天,大喊道:“你母亲谢瑶死的无辜,那我们活着的人就不无辜了吗?她明知陆振明是有妇之夫,却硬要插足,明知陆振明不可能给她名分,却想拿儿子把他拴住,为了借子上位,她不惜找到我,用言语刺激伤害我,以致我腹中三个月大的孩儿化作血水,这些她从没说过吧?”

许蔚天震惊的傻在那里,俨然不敢相信沈品茹嘴里的谢瑶,竟然是那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

我不由抱紧了沈锦舟的胳膊,拉他退后了好几步,小声嘀咕,“你们有钱人的世界还真复杂,吓死我这个普通打工人了。”

说实话,此刻,我都不自觉想象出和沈锦舟以后会发生的狗血剧情,感情这东西真没保障,说变心就变心,一个招呼都不带打的,怪不得沈建文觉得我不适合沈锦舟,确实,我这种心太软对待感情又老实巴交的人,一旦沈锦舟变了心,分分钟玩死我,估计我连被他卖了还在心甘情愿的帮他数钱。

沈锦舟弯了弯唇,躬身在我耳边压低声道:“老婆,人跟人是不一样的。”

所以,他是想说,他和陆振明,沈建文这种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萝卜不一样?

我嗤笑,“话别说太满,雷神看着呢。”

沈锦舟故意收紧了和我握着的手,还想再说些什么,许蔚天却怒吼了出来。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妈?她人都死了,你凭什么还要这么诬陷她?如果她真的想破坏你的婚姻,当初又怎么会带着我离开?”

此刻的许蔚天,身子颤抖的后退着,眼底各种复杂的情绪在交战着,他在纠结,纠结沈品茹话里的真假。

沈品茹突然大笑出声,良久,才重新开口,“当年,我大哥为了维护我的婚姻,当面给了谢瑶三百万,她才肯带着你远离我的生活,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你的义父,问问他当年得了谢瑶的什么好处,才把你收做义子。”

许蔚天大叫,“不可能,你说的不是真的,我去找我义父问清楚,我去找义父……”

许蔚天说罢,便转身向病房外跑去。我担心他会接受不了事实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比如叫上一帮兄弟去收收账,剁剁人手指耳朵什么的,便忙拉着沈锦舟要追上去。可刚出门,迎面就遇见了一张熟悉的女人脸。

陆振明拉住陆璇和许蔚天的手,一同放进自己的掌心,满脸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