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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含樱看不到自己的脸,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脸色煞白,她只是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有些傻,不管蜀王怎么放下身段对自己,他需要的都不是一个对他情深义重的妻子,他需要的是一个恪尽职守,把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的王妃。

做王妃不对他情根深种也没关系,做妻子即使对他情深义重,只要没做好王妃的职责,那也是不对的。

刘含樱闭上眼睛,深呼吸几口,把刚才对蜀王的心动全部都从自己心里赶了出去,现在不动心,总比以后伤心欲绝好得多。

回了王府,刘含樱只觉得浑身上下疲累极了,她跟蜀王说了一声,就带着自己的丫鬟仆妇回了自己的钟毓院。

回了院子,刘含樱立即换了衣服,吩咐左右道:“我乏了,要躺一躺,你们都在外面伺候就好了。”

等到卧房里没了别人,只剩下刘含樱自己了,她睁着眼睛看着大红色的帐顶,心思清明。

刚才在马车上,要不是想到了陈侧妃,自己的一颗心,怕是就要落了一点在蜀王身上了。

今日一点明日一点后日再一点,一点一点加起来,假以时日,自己的整颗心怕是装的都是蜀王了。

就像那话本上说的,男女相遇一见钟情,接着便深陷情网非君不嫁,而那一见钟情,往往就是一瞬间的心动。

蜀王位高权重,又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还能放下身段哄人,哪个女人能不动心呢?

只是动心后的下场却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就像陈侧妃,被捧到天上却又被摔了下来,刘含樱在马车上的那一瞬间,就做好选择了,她宁愿做个合格的王妃。

王府里的事情千头万绪,她现在哪里有空闲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更快的掌握王府吧。

昨日来蜀王来了那一出,王府下人怕是表面上都会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可背地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谁能知道呢。

陈侧妃在蜀王府经营这么久,根基深厚,她若是不小心一些,出了什么岔子,即使自己是王妃,怕是也要落了下风。

刘含樱想了很多,却暂时没什么行动,她刚管家,可以暗中观察一番蜀王府的下人们是如何抱团的,却不能现在就明目张胆地开始排除异己。

那样的话,就会失了蜀王的欢心了。

想到这里,刘含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乳母还说她是妻,跟蜀王后院的那些姬妾不一样,可这样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得好好讨蜀王的欢心吗。

又坐了好一会儿,刘含樱才朝着门外喊道:“春柳夏荷,你们两个进来。”

不过一会儿,门帘被掀开,春柳夏荷进来了,一起躬身问道:“王妃有什么吩咐?”

刘含樱就问道:“王府里厨房是哪个管事在管?”

昨日她只是粗粗认了一遍王府的管事,基本上就记住了几个大管事,剩下的这些管事和娘子们她根本就没记住。

春柳就说道:“回王妃的话,外院的大厨房是贾当在管,内院的大厨房是赵平的妻子赵三娘子在管,除了王爷王妃和两个侧妃,二公子之外,别的院子都没有小厨房,王爷院里的小厨房是云嬷嬷管,您院子的小厨房是陈娘子管,陈侧妃小厨房管事是孙嫂子,林侧妃小厨房管事是周嫂子,二公子院里的小厨房管事是他的乳母吴嬷嬷管。”

刘含樱一一点头,把这几个人记在心里,然后又说道:“夏荷,你去传我的话,把这几个管事都给叫来,我有话要问。”

夏荷领命而去,屋里就剩下了刘含樱和春柳两人,刘含樱就问道:“这几个管事都是王府的老仆吗?”

春柳回答道:“除了陈侧妃院里的孙嫂子和二公子的乳母吴嬷嬷,剩下的都是府里的老仆了,都是王爷被封王的时候就在王府了。其中王爷院里的云嬷嬷以前是御膳房的掌勺嬷嬷,因为手艺好,王爷喜欢她做的菜,被太后给了王爷。”

说完这些,春柳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刘含樱,见她坐在那里,端着茶盏一副仔细倾听的模样,就低下头继续说道:“贾当的媳妇是陈侧妃院里的管事娘子,儿子一个是王府一个庄子的庄头,一个是专管外院的花匠头,小女儿得了恩典被放出去了,嫁的是个开脂粉铺子的,也算是小富之家了。”

“赵三娘子的女儿,嫁了陈侧妃的陪房,现在管着内院的花木洒扫。”

“陈娘子的丈夫,以前是王爷的长随,后来成了王府的管事,专管两处庄子的租子,一个儿子两个女婿都管着王府外面的几处铺子。”

“孙嫂子是陈侧妃从娘家带来的,没了丈夫只有一个女儿,女儿没被选上来,已经定了外面的人家了。”

因为恐惧,她脸上的热度立马消了下去,反而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