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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云起已经习惯性叹气了,他就多问这一句,自家主子是什么德行他又不是不知道,做什么事都是成竹在胸但又绝不宣之于口的,他就是觉得有点安静……额,有点尴尬。

既然是体察民情,那直接去县令府不就好了,在这偏僻巷子“躲着”干嘛呀!

他没敢问,靠着马车打盹,没人说话的巷子里寂静一片,只偶尔能听到从车厢里传来细微的纸张翻页的声音。

“起来!给老子走!”

突如其来的躁动,陆云起一个激灵抬起了头,下意思握紧了手中的剑,眼神警惕的看向了声音源头。

原本没有人的巷口突然出现两个穿着衙役服凶恶的男人,两人一手拎着一个衣衫褴褛的灾民,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些不干不净的话,还时不时踹上两脚,那些灾民早就是饥肠辘辘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由他们拖拽,连求饶的话都没力气说出来,像一团烂泥。

马车里有一声重重合上书页的声音,陆云起只靠耳朵听也能知道车内人的动作,必是面无表情的放下书又面无表情的倒了杯茶,然后慢悠悠的饮尽杯中的茶水。

“爷,你早就猜到了?”

“嗯”

“吉水县县令真是好大的胆,明知咱们是来赈灾的,却在咱们来之前把灾民往城外赶,是故意想瞒着吉水县真实的情况,好让咱们以为他赈灾得当,没有灾民?”

怪不得昨日刚到潮州,爷就同队伍分开,和他驾着车先行,还特意嘱咐要比给县令通知的时间早两个时辰到,原来是早就预料到了这吉水县令会弄虚作假掩人耳目。

“吉水县地方虽小,却是西南最紧要之地,更是有整个西南最大的粮仓,若是这里失守,整个西南只怕都会沦陷,如今灾情严重,各州府送上来的表文中都竭尽夸张的描述此次灾情,唯有吉水县说一切安好,所以自然是要来看看这吉水县令究竟有何等通天本领,竟能扭转乾坤。”

“呵”陆云起冷笑一声,满脸嘲讽:“本事大不大属下不知道,不过这胆子绝对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