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沉默了一阵,接着是裴屹舟的声音,冷漠得可怕:“不行!”
阿章急:“是哪件不行?”
“哪件都不行!”
裴屹舟冷哼一声:
“阿章,本朝以孝治国,却也不是愚孝。曹氏之所以三番两次作恶,正是知有你这个‘好’儿子在。做了任何事都有你兜着,这才愈发的无法无天。”
“若依你所言,她年纪大、身子弱,便能逃过责罚,岂非是非不晓、天理不存?冤有头,债有主,谁做的,谁就得受着!”
一张木签“啪”一声被扔到地上:“曹氏买凶害人、传散流言、咆哮公堂,数罪并罚,判徒五年,再流一千里!”
“大人!你!”阿章急急唤。
可木签一下,岂有更改之理?脚步杂沓,夹杂着几个男人的喝止之声,想是衙役押住了阿章,硬生生把他拖了下去。
前面大堂里越来越吵嚷,帘子后面的晓珠却不想再听了。她怔怔的,退后去慢慢地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桌子上的玫瑰甜露来喝。
果然是很甜呐。
她整个身心都放松得很,大约是因为与阿章家这痛苦的纠纠缠缠,终于结束了。
过往之事,一幕幕在眼前流转:
一时间,是侯望儿三人欲要欺侮她,她在东市好好做着生意,一只破鞋飞了出来,众人对她指指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