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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乔被元宵戏弄,脸蛋涨得更红,急忙是同桑童解释说是自己同元宵讲过牛郎织女的故事。

桑童坐在板凳上,一眼便是瞧见了房子角落堆放的伞,元乔四处寻了老半天,才倒来了半杯略浊水递到桑童手里,“我们村少雨,水源也少,姑娘可莫要嫌弃这水脏。”

“不脏。方才那人是你弟弟?”桑童端着水问。

元乔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探头探脑的元宵,招了招手,也给他半杯同样浑浊的水。桑童看着元宵急急端着杯子,将水喝得一干二净,还依旧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又将自己手里的半杯水也给了他。

元宵小心翼翼接过杯子,还不忘回头瞧一眼元乔的神色,最后见元乔又重新给桑童倒了半杯水,才是咕噜咕噜又把水喝了。

元乔瞧了眼桑童的脚,便说要给桑童请大夫,结果话还未说完,就被桑童给拒绝了。

“可……”

“我说没事就没事,不过就是扭伤而已,过几天就好了。”桑童一指墙边堆放的伞,“那些伞是你家要卖的?”

元乔点头解释说:“我们家以前是靠制伞为生,那会的风水村不同现在这般干旱。父亲走后,我承父亲手艺,把做好的伞拉到镇上去卖,卖伞得来的钱也够日常用。姑娘若是喜欢这伞可随便挑一把去,我送你。”

“好。”

第36章 三六。

桑童到底是名女子,想到夜里睡觉的事,元乔将家里荒废的杂物间收拾了出来,抱着被褥和元宵搬进了杂物间,家里唯一的床让给了桑童。

桑童说要自己要养伤不出门,元乔就还真没见过桑童出门。活动空间除了那间卧房,就是出外厅来喝水吃点东西,或者是被元宵缠着讲故事,写字。

他们生活在这偏僻的小乡村,家境贫寒,以前父母还在的时候,日子就过得紧巴,元乔觉得读书没用就给父亲打下手卖伞,元宵身体不好学堂不肯收,因此兄弟二人都未曾念过书。

偶然一次元乔发现桑童抱着元宵端着不知从哪摸来的书讲故事时,才知道桑童原来是识字的。这姑娘家识字,想必家境定都是不错的,思及桑童总有一天会走,每每哄元宵睡着后,元乔就悄悄找桑童,让她教自己学字,也是这时桑童才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的元乔,原来并不识字。

住在元乔家,桑童发现元乔每日都是早出归来,手里总会提回来一小半桶的湿泥巴,再花上大半天的功夫,不顾汗流浃背用黄渍渍的棉布包着泥巴,把搅出的水装入枯草、碎瓦片和干泥的盆里进行过滤。

每次看着元乔被汗水浸湿的后背,桑童不忍偷偷运起妖力,从空气中分割出部分水气冲灌进泥巴里。

桑童的脚其实早就已经好了,却又忽然舍不得离开这个小家,这般一住便是小半月。

这小半月里,元乔挖土回来,桑童就给元乔擦擦汗,两人互生好感,日久生情,相处来默契十足,瞧着就是佳偶一对,却时时因为‘矜持’二字畏畏缩缩的,看在元宵眼里那是着急得很。

这日。桑童挑了一柄白伞出门,撑伞走了好一段路,撞见了提着泥巴回来的元乔。元乔见状,不忍询问她要做什么。

“去求雨。”桑童指着远处,她记得在那个方向有一个搭建的祭坛。

元乔正欲说没用的,却见桑童回头来温婉一笑,“相信我,我可以的。”她是雨女,是能掌控水的妖怪。降雨,不正是她的强项。

元乔心底咯噔一下的,不知是不是害怕她求雨后消失,慌忙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我和你一起去。”

桑童点头允了。

那一去,元乔才算是见识到了真正的祈雨舞。舞之美在于灵动,在于举手投足都散发着一股灵气。她动作一起,元乔就感觉到吹来的风也变了,不同往日干燥刮脸,而是湿润的柔风。那一舞,给村里下了一场久违的润雨,却也给元乔下了一场离别和打击。

降雨冲刷开了热气,带来了清凉。湿潮湿润的空气,一时令元宵体质接受不了。当夜便突发哮喘,引起了发烧。元乔依着往常的方法给元宵擦身退烧,可高烧不退反而见长。匆忙之间元乔抱着元宵冒着大雨连夜赶去隔壁镇上,却早已回天乏术。

一夜之间,元乔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打击之下,一撅不起。

元乔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的,等桑童发现他的时候,房外大雨伴着雷电交加,而元乔一个人安静的坐在板凳上,浑身都湿透了。桑童举着油灯蹲在他跟前,油光照亮元乔满是泪痕的脸,他不由打了个颤抖,抬头看着一脸担心自己的桑童,听见她柔声道:“想哭就哭吧。”

元乔被元宵戏弄,脸蛋涨得更红,急忙是同桑童解释说是自己同元宵讲过牛郎织女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