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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想回洛阳。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要带他回洛阳。”弦月低声安慰道,“我先去看看年年情况如何。”

“好”时语冰放开弦月,胡乱擦着眼泪。

等回到寝殿,时语冰发现萧叙已经离开了,他大概看到了一切,不过时语冰已经丝毫不忌惮他了。

弦月说要带年年回洛阳,意思是说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要透露年年的身世。

苦苦煎熬一整夜,天将亮前,御医惊呼说年年醒了。

时语冰和弦月欣喜若狂地地扑到床沿。

“爹爹--娘亲--”

御医说既醒来就并无大碍,只要再几服药清除余毒即可。

弦月向年年保证,等他好全了一家三口就回洛阳去。年年听后欢喜极了,乖乖饮下一大碗冒着苦涩气的药。

等到天大亮,萧叙派人来请时语冰过去书房。

此时大雪已经停下,远处山头一片白茫茫的,连着刮风了好几日的大风此时也已经平息。东边出了太阳。

时语冰心里突然涌现一股预感,萧叙这一次应该会彻底放手。这样很好,她、弦月还有年年一起回到洛阳。

步入书房,萧叙衣袍未换,看得出来他也苦熬了一整夜,“听说那个孩子醒了。等他身体好些,离开行宫回洛阳去吧。”他说话难得坦率,经历这些大概也有些疲乏了。

不过时语冰还是留了个心眼,“你放我们三人离开?”

“是,今日朕已经撤走贵妃身边的宫人,换了乔华和青澜照顾她,她下半辈子会一直住在皇陵,所以不会对你有任何威胁。”

萧叙站在御案边上,半侧着身子,书房里窗户紧闭,他整个人陷在阴影里,阴柔的容貌和华贵的衣袍呈现黯淡的模样。就像是经历持久的战争后战败而归的将士,疲惫而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