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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时刘义王和刘阳都老大的不好意思,行礼叫她母亲,她也不计较,吩咐义王明日去和中礼做衣服。

饶是一场误会,阴贵人中毒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传得沸沸扬扬。

因为度田下狱的欧阳歙,有弟子上千人赶到洛阳上书给老师求情,其中有一个

学生平原人礼震才十七岁,要求代替欧阳歙一死。刘秀病好后看到上书颇为震惊,让人将书传于郭圣通看,有意从轻发落。

郭圣通看了置之一笑,“他们父母生了他们让他们读书知理,他们却连个天地君亲师的道理都没明白,宽以律己严以待人,陛下应该召见一下这个礼震。”

刘秀不想和她抬杠,这么多年也知道她是通经史知礼法的人物,便有心让礼震自己来求一求皇后,在却非殿召见礼震,让郭圣通坐在帘后。

礼震一介布衣书生,上了殿却丝毫无惧,口口声声愿替老师顶罪,情愿一死,又说,“自古刑不上大夫,老师世代皆为博士,如何能折死狱中。”

郭圣通在帘后并没有说什么,刘秀倒是回头去看她的动静,礼震见了进言道:“陛下,学生还有一言。古人言“牝鸡司晨,垂帘听政”,高祖崩后,惠帝为人子吕后称制方才垂帘,今日陛下尚在,尚且为人夫,皇后就垂帘吗?孝宣皇帝时霍皇后就弑杀皇后又毒杀太子,先时临淮公之死就是重演,更闻阴贵人也几遭厄运,求陛下为君父为民慎矣。”

刘秀被这番话气的发抖,“放肆,这是你该说的话吗?满口胡言!”

郭圣通听了他的话,心里沉闷至极,不怒反笑,“你小小年纪,说的话却很厉害吗?你不用代老师死了,你自己说这话就是大逆。但是我看你年轻不知事,不过是道听途说就不同你计较,你回去吧,你家里要是知道你今日的所做所为,怕是也不准再认这个师了,得教教你道理。”

边说就掀了帘子出来,让左右拉了礼震出去,刘秀看她脸色却是无波无澜,“这等狂徒,通儿不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郭圣通心里是明白如今的处境的,越发有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那陛下也不该将这些话放在心上,他今日能代死明日天下还有人要代你我呢!至朝廷法度如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