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吧台右侧的一处卡座内拥着一大群看上去很年轻的混混,他们染了各种各样发色的都有,着装也非常的大胆时髦。

每个人眉骨、耳垂、嘴唇下方的位置基本上都钉有银色的骨钉,皮肤上也刺有不同的纹身,标志着叛逆的信仰或是时尚的潮流。

而坐在最中间的少年没有这些傍身,按照气场判断却俨然是这群混混的头领,没有一个下属敢违抗他的命令。

少年的面容英俊而疏淡,鼻梁挺括,嘴唇凉薄无情。从远处看过去,他周身上下,给人感觉从发色到着装都是融入夜色的黑,额前的碎发稍许有点长,愈发衬得肤色出奇的苍白。

少年走神得很明显。

他口中叼着的烟是手下黄毛屁颠屁颠递上来的,一缕迷迭的雾气形单影只地朝上走,此刻快要燃尽了。

混混们眼见力都很好,注意到他兴致缺缺,一个个都摇着尾巴上前奉承。

“时哥!您是不是不高兴啊?有哪里不满意尽管说!”

“就是就是!”

“放着兄弟几个去料理!”

他们几个你一言我一语,阿谀奉承浮于言表,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吵闹得很。

烟头被拧灭在烟灰缸里,结束短暂的一生。

时貅觉得很烦,他扬起了头,驾轻就熟地吐出一口混浊的烟雾:“安静。”

他漆黑深邃的瞳孔倒映着酒吧的迷乱霓虹,仅仅是简单扫了一眼,众人就骤然不敢吱声。

时貅心里的确装着心事,心情自然非常不虞。他在这里连续喝下了两杯度数偏高的纯麦威士忌,企图以此来麻痹自己的神经,暂时忘掉困扰他的问题。不过由于他酒量相当好,目前神志尚然清醒得很,不曾有过一丝醉意。

他就着灯光晃了晃手里的玻璃杯,酒盏中的佳酿透着澄澈而灿烂的琥珀色,折射出别样的光辉。

其实就算喝得酩酊大醉,在短时间内将烦扰忘得一干二净,那又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