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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本躺在桌上,沐浴在温柔阳光里。封面上的舞蹈女孩身影闪着光,有些晃眼。

没过一会儿,江文淑回来。

望见日记本,她有些惊诧:“你怎么有这个?”

从纯:“爸爸拿给我的。”

江文淑“哦”一声,再没说话。

“我都知道了,”从纯出声打破寂静,“你生病的事。”

“知道又怎样。”江文淑坐下,给她倒上一杯咖啡。

“你最近——”怎么样。

话还没说完,江文淑出声打断。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我的想法都不会改变。”

兜兜转转又回到初始问题,从纯有些无奈,也只好顺坡下。

“我知道。”她说。

“艺考的事,我还是希望你按我计划好的做。”江文淑语气带着几分强硬。

希望,程度比起“必须”降低很多。

比起前几次,语气已经放松很多,或许有几分成功的概率。

从纯措辞好,轻声开口:“妈妈,我想问您个问题。”

江文淑抿口咖啡,说:“说。”

从纯忽然想起外婆——那个个子不高,却脾气异常火爆,对江文淑要求极其严格的女人。

日记本里,江文淑回忆她的少女时代与外婆的摩擦:“我真的很想不通,为什么妈妈非要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从钢琴,到嫁人。为什么她这么自私呢,结果到现在,我还是没有想通。我累了,所以干脆放弃与她的争辩吧。”

大概那时的江文淑,与现在从纯的境况类似。

角色置换,从女儿变成母亲,从努力着要挣脱桎梏的人,变成不再挣扎,反对他人施加捆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