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惊蛰点了一下头,那轻轻的一下,却好似有万钧重。

他便是拒绝了,顾璟浔也会有旁方法留下来,所以他推不推脱的,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惊蛰如是告诉自己。

她既然说要习武,那他便如练容越一样练她,她娇生惯养身弱体软,兴许哪天受不住辛苦,就再不敢来了。

顾璟浔的传言,容长樽也是听过一些的,只是他不好置喙,且听容书年的描述,这位殿下也并非传言中的那般不堪。

至于她怎么心血来潮要来学武艺,容长樽也没想太明白。

现在一个要学,一个愿教,他还能说什么,也只能应下来,吩咐府里的人不准将这事儿外传,又同容书年安排,叫她回去问问顾璟连的意思。

容长樽扫了容越一眼,又朝惊蛰道:“今日你早些回去,下午不必再练,让容越与他姐姐说说话。”

惊蛰抱拳应是,抬步离开演武场,未曾朝顾璟浔看一眼。

他这样的表现,更让容长樽有些看不懂。

这青年,既不畏权贵,也不似趋炎附势,且独来独往不爱与人接触,他给了他拒绝的机会,他又为何答应下来?

这时辰也差不多快到午间,人一走,容长樽便招待顾璟浔一道回前院用膳。

而霜降,半道上便拐去追惊蛰了。

青年缓步走在石子路上,柳枝轻扬擦落肩头,他似听了动静,止住脚步转过头。

见身后是霜降追上来,他便侧着身等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