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总是这般似是而非,他又如何能发现,自己捧了一颗滚烫跳动的心给他。

顾璟浔往后挪开一点,对他轻笑:“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惊蛰的双手尚且举着,半天才猛然想起来放下,他羞愤欲死无地自容,以为这回定然要被顾璟浔赖上有口难辨,乍听见她的话,整个人一怔。

她怎么忽然这么通情达理了?

这与惊蛰想得完全不一样,虽叫他放下了悬着的心,可却无缘无故生出一丝愧怍空落之感。

他俨然忘了事情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顾璟浔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许是方才的刺激有点大,青年半天都没缓劲儿,话都说不出来。

顾璟浔坐正了身体,仿佛不记得方才的尴尬,终于提起了正事,“你别给容越做侍卫了,他那人又笨又不省心,你不如给我做……”

她话说了一半,忽然卡住,叫蛰哥哥做她的侍卫,她觉得太委屈他了,可如果现在就说要蛰哥哥做她的驸马,肯定会遭到拒绝,指不定人又要跑。

但这一停顿,在惊蛰听来就变了味儿,他脸色又开始青青红红,跟上了调色盘似的,二十来年都没这么精彩过。

“我不做!”他冷怒低吼。

顾璟浔:“……”

“不做就不做,这么凶干嘛?”顾璟浔嘟囔。

搞得她跟那强迫小媳妇儿上花轿的恶霸一样。

片刻的时间,顾璟浔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你不愿意,我又不会逼你,不过,相思引你必须带着,之前的约定也不能变。”

她的视线落在贵妃榻间,惊蛰顺着看过去,那系着黑绳的玉球,不知何时掉到了软垫上。

惊蛰伸手拿起来,轻轻颔首,重新系在了脖子上,往领口塞进去,遮得严严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