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

惊蛰走到廊下,顾璟浔见他似乎是想离开,忙过去追上他,“你等等,说好了,我还有一个东西要送给你。”

“不必。”

青年绕开她,迈步朝院门外走,顾璟浔立刻张开双臂挡住他的去路,“你还说往后一个月都听我的令,现在却连我给的东西都不愿意收。”

她瞧惊蛰的神情毫无波动,便病急乱投医地撸起自己的袖子,将那皓腕举到他面前,“你自己看看,上次的淤青还没退呢,又让你给伤了,你不该给我赔个不是再走吗?”

惊蛰眼瞧着那白皙腕子上的淤痕,眼睫闪动了几下。

他上一次拽她,非是故意,这一次,却是带着几分怒气的,故而下手更重些,眼下再看那触目惊心的伤处,惊蛰心底稍沉。

“抱歉。”他道。

见顾璟浔还欲出言,惊蛰猜她又要说那“光道歉无用”的话,于是率先开口:“我给你上药。”

顾璟浔眼睛一亮,立即笑盈盈起来,步调轻快地往寝殿中走去,旋即又收了笑,轻咳一声,好似勉强原谅了他,“那你过来吧。”

送上门的接触机会,不要白不要。

你来我往,多多益善,她就不信了蛰哥哥这块大铁板能毫无波动。

惊蛰望着她的背影,极轻极浅地呼了一口气,心底生出些莫可奈何的情绪。

他抬步跟上顾璟浔,一路进入卧房。

这还是惊蛰第一次在白天的时候进来,屋子布置的不似寻常女儿家那般含蓄柔美,东向的墙壁上挂着四弦琵琶和一张弓箭,大相径庭的两个物件,却又莫名协调。

镂空的雕花窗桕下是一张不小的贵妃榻,上面铺着软垫,罩上绣紫藤的锦缎,顾璟浔此刻便斜坐在那里,伸手拨弄一旁春凳上的桔梗花。

幽紫色的花与人儿笑面交映,一时辨不清是谁更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