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顶着黑眼圈笑,问对面:“那你怎么知道我没睡的,还是就不管睡没睡,直接把我弄醒。”

万景靖把镜头转过去,拍摄泛着淡蓝色的海平面,声音从镜头背面传过来:“三天创作期,明天就是表演了吧?你们哪能不熬鹰。”

“唉,可不嘛,熬死我了,而且我怎么也想不到,朋克和 flow rap 怎么会这么难融合。”

郑灏看着手机里的海景,坐到了走廊窗台上,此刻北京郊区也泛起微光的黑夜,他没忍住对着万景靖吐槽:

“我们这还是命题作文,主题叫「廉价」,人rapper就是不一样,一听这个张口就来——廉价的咸鱼不值钱、廉价的出身我没人管……”

郑灏模仿咸鱼,有模有样地念了几句rap,万景靖笑的手机在抖。

“这不挺好的,节奏都有了”,他说。

“但这和我们的风格也是有点出入吧?”郑灏反驳说,“我们几个当时都傻了,这词儿,让我得怎么写才能跟他合上啊,也就顾遥什么也听不懂,还夸人家厉害。

太难了,单独听都挺好的,现在就是越磨越没思路,有点疲了,和各自想要的偏了。”

万景靖静静听着他念叨,不附和也不打断。

手机还在拍着日出,海面上渐渐露出一丝橙色的光,他还是当时的那话:“这不是你想要挑战吗?多碰撞一下也挺好的,别有压力,就当是以前在街头玩儿,越自由越有灵感。”

刚在排练室,几个人都绷着一根筋,加上正在争论,精神高度集中。

这会儿郑灏和万景靖聊了两句,烦躁褪去,困倦席卷。

他有点晕乎乎的,说话也拖着尾音:

“哎呀是,这不是大家都太想做好嘛,就这么一回了。”

“怎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万景靖头脑清醒的很,捕捉到了他脱口而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