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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你认输,我会给你个体面。”

“事已至此,我怎么可能还需要你给的体面,”北堂列冷笑一声,看准了机会,倏然伏下身,鼻尖就蹭着赫连恒的刀尖而过,“赫连家对我左丘家的做的事……”

到底是多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人,北堂列蹲身快步走,竟就在须臾间绕到了赫连恒的后方:“难道讲过半分体面?!”

他几乎快出了虚影,赫连恒敏捷回身时,他的刀已经劈了下来。

在其他旁观者的眼中,北堂列这一套行云流水、改变局面的做法,不可谓不令人惊讶;但他的对手是赫连恒,一个不仅在身手上不输给他,还对他十分了解的男人。

男人原就给他留了一线余地,此刻见他反攻也无任何惊慌,侧身躲闪的同时抬刀上挑,硬碰硬地与北堂列撞上。

激烈而又精彩的打斗再度开始,谁也没工夫再多说一句话,光是迎击、防御、反攻,就已经让他们应接不暇。那些赫连家的轻骑兵,既紧张担忧赫连恒的安全,又被眼前眼花缭乱的招式看傻了眼。随着刀吟剑啸叮当叮当,下足了俩时辰的滂沱大雨竟有了停止之势。

雨势渐小,他二人的交手却越来越激烈。

哪怕是在这种生死搏斗中,赫连恒依是神情自若,对比起来,北堂列的招架逐渐乱了起来。

就见北堂列抓住了机会,蹲身扫腿,要让赫连恒失了平衡;赫连恒却好似将他所有伎俩都已看穿,在最关键时倏然起跳。他这一下屈膝收腿,直接跃过了北堂列的头顶;北堂列再警觉失策已为时晚矣,不等他收腿起势,男人的脚尖竟在他脑袋上重重一踩。

借着这一下的力道,赫连恒在空中滞留一瞬,跃到了北堂列身后。

而北堂列吃痛,还失了平衡,踉跄着往前冲出两步,疾疾回头要再劈向赫连恒。

男人看得太透、猜得太准,他手才刚往上发力,赫连恒的刀便已经敲在了他手腕上。这一下确实是敲,而不是砍;只因男人用的刀背,而非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