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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什么叫忠?什么叫诚?什么叫义?”

那人质问着,不见一个脏字,却字字如唾骂。

那些交战着的兵士正在远去,洛辰欢慢慢松开手臂,缓缓握紧了刀;对方也不再继续说,再度冲过来,刀刃对着他的面门而来,丛火上的那些暗纹在他眼睛里真真正正在燃烧。

是正在燃烧着的,灼烫的罪。

若是只论身手、论力气,眼前这削瘦之人,再怎么天赋异禀,也只能算与他旗鼓相当。

可要论杀意,论战意,在对方说出那些话时,洛辰欢便已经占了下下风。

他看着对方冲向他的姿态,却在对方身后看到一道虚影——他好像看见了那个人。

——

“我见你是个练武的料子,既是无家可归,就来尉迟府吧。”

他伪装成乞丐,在尉迟府附近乞讨了好些天,才撞上尉迟家主出门;其实他哪里知道要怎么潜入,要怎么才能让尉迟府收他进去,只能乱来,装成不小心冲撞了贵人的乞丐。

十年来,洛辰欢从没忘记过先代家主那句话;也没忘记在旁双手抱胸一脸不悦的少年尉迟岚。

他站起来行礼作揖,尉迟岚却道:

“你也是个男子汉,怎的点头哈腰这么熟练?”尉迟岚对他说,“站直了,要做我尉迟家的人,就得像个男人一样。”

听见这话,他原以为尉迟岚是个不好相与的主子;但尉迟岚的性子,从来就如天候难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