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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从分家过来,本就远得很。”少年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给自己斟茶,从头至尾都没正眼瞧过在座的其他人。

男人皱了皱眉,倒也没再问责。

影子二人也未再隐匿,索性站在了书房两个角落里,如同戍卫。

在座的其他人,好似对那少年的做派见怪不怪,都无人多打量他两眼;唯独宗锦和景昭,斜眼看着少年好一阵,直至景昭傻乎乎地问:“他是谁啊……”

“你问我,我问谁?”宗锦不耐烦道。

——他最讨厌这种不懂礼数的小鬼,过去是讨厌在他面前不尊不敬的,现在还得添上不敬赫连恒的。

但他多少也从赫连恒唤他的口吻里听得出来,这大抵又是赫连分家的公子,赫连恒的堂弟。他倒是没听说过,赫连恒家还有什么能力拔群的小辈;只是赫连恒特意唤他来,该是有几分本事。

“叫各位过来,是因为现下的情势,已到了千钧一发时。”赫连恒开门见山,“都说说,眼下如何是好?”

此言一出,方才闲散的气氛便烟消云散了。

男人稍稍往侧挪了两步,让其他人都能看清楚地图。那上头插着的长钉,以颜色将各方的势力全数标明,还有些重中之重的隘口,也同样用四棱状的徽记标好了。

眼下的局面究竟有多么劣势,这张地图上一目了然。

整个西边,完全是司马与尉迟家的地盘,中部乃至天都城,被皇甫淳一手囊括,再往上还有居于东北的东鹿家。呈延国已被一道斜斜的线一分为二,看起来赫连恒掌控的势力并不逊色于皇甫;但兵力上,悬殊得叫人还未开战,便已有了撤退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