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乐正辛冷笑一声,“人没怎么拦下,反倒是自己送了命。”
“君上是皇甫烬的叔父,这人头……”
乐正辛摆摆手:“你收着吧,给他带回去。”
“那乐正将军,现下是……”副将小心翼翼问道。
“还守在金鸡峰做什么?赫连恒是傻子吗,知道此处设防还往此处走?猪脑子。”乐正辛骂着,从树干上拔下他的宽刃刀,“回天都城!”
——
轲州。
他们天亮时分便进了轲州境,到正午才终于抵达主城。
大老远看见城门,宗锦便问了句:“这附近没什么驿馆吗?”
“有,”赫连恒道,“怎么了?”
“你不先去驿馆收拾收拾?”宗锦从上到下地打量了赫连恒的全身,“你这副模样,叫你轲州主城的百姓见了,怕是不好吧。”
哪怕是尉迟岚那么不拘小节的人,在久隆时也从不会愿意让平民百姓见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原因很简单,主君越是一副人上人的模样,他们越会对主君有信心,越是会心甘情愿的臣服。
而赫连恒此刻,虽不至于像乞丐,但一眼就看得出来他这绝非是得胜归来。
他盔甲上的血迹并未擦掉,在洺河附近时倒是将脸洗净了,可脸上的擦伤仍是在;男人平日里梳理整齐的头发,此刻也有些凌乱,额旁有碎发飘着,更显风尘仆仆。还有他身上以白色绷带草草处理的伤,无一不再说他才经历过一番苦战,结果还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