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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劳工被这场面吓得不轻,直到手铐脚铐被解下,突然之间整个人都轻了几十斤,还有人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任谁都以为这次计划的集体逃走吗,在四二八和三九四被孙明海扣住时就已经宣告失败了。

谁都想不到,在那种紧要关头,竟会冲进来这么多兵士,还有那一看就知道是大人物的男人。

“……那、那个是,是不是赫连军……”有人抬着手,一边任由三九四替他解开手铐,一边呆呆地道,“……四棱旗,我、我听别人说过……”

原本毫无生气,只有叮当叮当凿石声的采石场,现在被一伙人马完全包围。他们各个不苟言笑,身上弥漫着杀意,每隔三丈便会有人举着竖旗,昏暗中旗帜上的四棱纹飘散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味道。

傅久山蹲在他身前,替他又解开了脚铐:“……大约我们这采石场里也藏了大人物吧。”

另一人似在听他们的话,又似没有在听,只是接上了句:“……我们就自由了?”

“……哪有什么自由……出了采石场又怎样……贱籍就是贱籍……”

不知哪里冒出了一句无比丧气的话。这已经是最后几人,傅久山终于将所有人的束缚都解掉,他站起身擦了擦脸上的灰和汗,不经意地往前扫了一眼,却因这场面怔住了——

坐在他面前的两百号劳工,谁的脸上都没有喜悦。

别说是喜悦了,就连轻松也没有。谁的脸上都笼罩着无法忽视的阴霾,他们一个个并没有因为可以离开采石场而喜悦,反而因为突然之间没有了压在头顶的胁迫,一个二个都变得不知所措。

茫然,无力。

采石场之外,仍是个贱籍被奴役的人间;即便认真反抗、即便逃离了采石场,之后又能如何呢?

傅久山抿了抿唇,张嘴想说点什么缓解眼前的这种氛围;可他张开嘴,喉咙却像干涸地河床般,挤不出水更挤不出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