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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好一会儿都无人再说话,只有军医上药时的动静,和宗锦偶尔的抽气声。

他腰上被缠了一圈绷带,脸上却是不太好处理;军医只能先替他擦了伤药,再从脖颈开始缠纱布,一直到他的下颌,刚刚好将那处烙印完全藏了进去。

知道军医也在照顾他的感受,宗锦自嘲地笑了笑:“正好,先前的衣服也穿不了了,你干脆把我上身都缠上,就不必再花时间找衣服穿了。”

“这……”军医又看了眼赫连恒。

“听我的,”宗锦道,“我受伤又不是他受伤,你老看他干什么。”

“听他的。”

“……遵命。”

纱布和绷带自然是不必省着用的,没一会儿宗锦的胸口便被斜着左右轮换着缠了几圈。他将赫连恒给他的绸缎外衫披上,拿腰带松垮垮地系好;军医被赫连恒叫了出去,他则举着手将有些时日没打理过的头发重新梳了梳,系在脑后。

但若人长得好看,即便衣衫褴褛,也总是好看的。

正如宗锦如此凑合着收拾了一番,他也仍是美,有些张狂的美。他的裤脚被撕得只剩下上半截,赫连恒的外衫又长又大,在他身上松垮垮的,衣摆几乎将裤子完全遮住,显得他好像里头什么都没穿。而上身大片的胸口被绷带遮掩得严严实实,即便衣领大敞着,也不会露出什么来。

他抬手摸过下颌的绷带,顺着绷带的缝隙来回地摸。

凸起的字迹已经完全藏起来了。

确认了这点后,他便沉沉地叹息,坐在通铺上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