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平喜忍不住悄悄看了眼走在他斜后方的赫连恒。
对方原本相貌中就透着股冷,透着股不怒自威;戴上面罩只留一双眼在外后,赫连恒的气场变得更加骇人。尤其又是在这种死亡随身而行的地方,他仿佛就是从地府出来收割凡人性命的鬼神。
“有何话要说?”猝不及防的,赫连恒突然出声问道。
平喜吓得一哆嗦,连忙低下头:“……没什么没什么……前面,前面就快到了。”
“嗯。”
男人似一点也不在意他人对他的窥探,说这些话时连眉头都没动一动。
他们走了近一个时辰,正如平喜慌慌张张所说的,出口就在前头。那面罩里的药材味道几乎快闻不到了,不知是他们已经适应了这味道,还是药材的效果已经所剩无几。见赫连恒没有半点觉得他冒犯的样子,平喜又忍不住窥视,心里好些问题来回地转,就想跟大人物多说几句话,多见见世面。
又过了片刻,平喜才鼓起勇气道:“……赫、赫连大人。”
“有话直说便是。”
“……宗锦是贱籍的事,”平喜道,“你知道么……”
男人倏地侧目,一双威慑力极强的眼睛盯得他胆寒:“当然。”
“那大人……还,还特意来救他么……”话已经问出口,再打退堂鼓也有些晚了;平喜只好一鼓作气地问,“贱籍就是下等人,一条下等人的命大人还亲自来救……”
赫连恒并未即刻回答,反倒是收了视线,才平缓说:“贱籍不贱籍,在我赫连家,无人在意。”
“……那是大人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