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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虽说满脸的不耐烦,可听见他叫唤,到底还是脚步顿了顿。平喜就抓着机会跑到他跟前,将字条一递,道:“哥,我不识字……您能不能帮我,念念?”

“有什么好念的啊。”看守道,“你不是有病吗?那俩人说这是你爹给你写的方子,你直接拿去药房抓药就得了。……别再找我了啊,赶紧滚蛋。”

……药方子?

平喜不由地愣了愣。

他可没什么病,平日虽说要干不少粗活脏活,但自个儿知道自个儿是病不起的,反倒是对风邪伤寒很是小心。

那这“药方子”究竟是什么?

再抓着那位看守问,只怕把人问烦了,下回再想递什么消息进去就难了。

平喜只能另想出路。

采石场方向叮叮哐哐的敲打声不住地传来,平喜往那边深深看了眼。他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喜自然是喜他爹还活着,而悲,则是悲就算知道爹还活着,他也什么都做不了,无法与他爹相见,更无法将他爹从那个吃人的采石场里救出来。

忽地,他捏紧了字条,转头朝乌城的城门处快步走去。

——

“叔,凌叔,你识字,你替我看看,这上头写的是什么……”

暗巷的小面摊上,摊主凌宇正在揉面,平喜匆匆跑到他身边将条子拿在他眼前晃。

摊主像是看不见平喜似的,自顾自地揉他的面团,眼睛都不眨一下。

摊上没有客人,平喜索性道:“叔,这是我爹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