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已将华服穿好,男人眯了眯眼,目光中的玩味不加掩饰:“红色很衬你。”
“废话,”宗锦尴尬地一甩袖子,“老子尉迟的家纹都是正红,哪像你们赫连,家纹跟吊丧似的。”
男人自顾自走向坐塌,朝他道:“过来。”
“作甚?”宗锦下意识地问回去,可腿却诚实得很,已走向赫连恒。
赫连恒拉过他的手臂,谈不上温柔也谈不上用力,只是相当自然地带着他坐下,自己则站在后面,抬手抚上他的头发。
那感觉太诡异,激得宗锦抖了抖。
然而赫连恒的手很稳当,没让他逃脱,反而顺势解开了他的发绳。
“……我手又没受伤,”宗锦道,“用不着你帮。”
他身后男人却说:“妻房替夫君束发,有何不妥么?”
“你可真是不要够脸啊……”
赫连恒不理他,不知从哪儿弄了把梳子,小心翼翼地替他梳开略略打结的头发。
被人伺候的感觉自然不会坏到哪里去,宗锦垂眼感受着男人的动作,竟有种“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感慨。虽说这妻,不仅比他身材高大,还比他如今的地位高;但这妻爱慕他多年,渗透在一举一动间,是做不得假的。
男人的手法算不上熟,期间掺着几分小心,好一会儿才将他好几日没搭理的头发梳顺梳开。接着对方微凉的手蹭过他后颈,将他的头发拢起来,用木梳抵着往上,替他系上新的发绳。
“尉迟岚。”赫连恒突然叫他。
他也不知怎么了,自然应声:“嗯?”
“尉迟岚。”
“嗯——?”
“尉迟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