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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锦把牛肉干塞进了景昭手里,望着赫连恒身边的枞坂地图,将其他人的话语尽数无视:“既然大名鼎鼎的卢将军没有派出来镇守要塞,而是换了本家的人在长生谷,以我来看,有两种可能。”

赫连恒侧目看向他,视线不知怎的,像是飘了,竟落在小倌的嘴唇上。

那儿还沾着些红油,被火光映得发亮,看上去饱满柔软:“你接着说。”

“一,乐正家并不信任卢非,才派了本家的亲族,以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二,长生谷他们愿意放弃镇守,将主战场留在枞坂境内,请君入瓮,卢非就在里头等着。是哪种,只看乐正麟是庸才还是人才便可知。”

小倌说话时,那张红润富有光泽的嘴便翕张,露出蛰伏其间的舌,与整齐的牙齿。

赫连恒终于挪开目光,继续看回挂着的地图。

宗锦只当他在听,也不管他看不看,自顾自地从靴子里抽出乌金匕首来。那乌金的光泽夺目,沉沉玄色与刃上金光相交映,透着汹汹杀意却又带着兵器独有的美丽。除赫连恒之外,所有人都看向他的手,只见匕首在地上割出一道道阡陌纵横,宗锦边划边说:“通往岷止城城门两旁都是兵营,往后靠近城墙的东西两边建的大营,八成是粮草;这里,这里,这里,这里,四处瞭望台,弓兵五人一组的值守;不见狼骑,不过狼骑适合丛林作战,恐怕也不会安排在光秃秃的长生谷。”

他仔细回忆着,白日里看过的画面如今就像是刻在他脑子里似的,一分都没忘。

“帅帐我并未看见,能看见的只有这么多。”

宗锦话音未落,罗子之便开口:“八千对万余,长生谷的隘口我们恐怕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