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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思忖中,宗锦不自觉地将视线落在了赫连恒的背影上。

迎来的人马在十二人队侧面三丈处停下来,为首之人迅速下马,步行至赫连恒的马旁单膝跪下行礼。男人坐在马上,有些优雅,又有些为君者的强势,睥睨着臣下说了点什么。

只是宗锦离得远,一句都听不清楚。

――若赫连恒不是他的对手,还是有那么一丁点仪表堂堂的。

他突然冒出这念头来,脑子便不听使唤地想起初入赫连府时的夜,想起男人倚窗独坐,对月而饮。

宗锦晃了晃脑袋,摇散那些有的没的,轻手轻脚地下了马车。

众人皆在马背上规规矩矩一动不动,唯有身形娇小的小倌穿行而过,霎时间惹来不少双眼睛。可无人敢质疑宗锦,更无人敢拦他――出发头一晚时马车上的激情对打,早在队伍中被传成了主上的“宠爱”。

主上的新宠,当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转眼宗锦便窜到了赫连恒身后不远处。他是想听听赫连恒在说什么,可那个新来的将领不曾见过他,一瞥见突然冒出来的身影就合上了嘴,目光锐利如刀剑地刺向他。

北堂列小声呵斥道:“……回马车上去。”“无妨,”赫连恒目不斜视,甚至没看宗锦一眼,“继续说。”

新来的将领并不再问什么,就当着宗锦的面汇报道:“三千人马已在晏州和商州境驻扎,随时可供主上调遣。”

赫连恒思索了片刻:“就按照先前的安排做,其他的人在三河口驻扎。”

“是。”

三河口是商州晏州与御泉三地的交界口,在那儿驻扎是三家都喜欢干的事。可先前的计划是如何,宗锦猜也很难猜到。他也没想到赫连恒会为了给“他”去奔丧,调动了这么多人马。

司马和皇甫必定会到,这次奔丧保不齐就有一场硬碰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