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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名字他听过,过去北堂也算氏族,只是现在已查无此家了。早知道赫连恒手下有员悍将姓北堂,宗锦却万万没想到是个如此吊儿郎当的人。他若有所思地悄悄看过去,谁知好巧不巧,北堂列竟也侧着头,不动声色地和他对上视线。

“人都走了,”忽地,赫连恒的声音冒了出来,“你还准备在外面站多久?”

“!”

宗锦倏地抬头,赫连恒居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面前。

男人的长发高束,眉眼冷漠,居高临下地看着宗锦。以前他们在马背上交手,赫连恒就比他高那么一点点;如今他成了柔弱的小倌,赫连恒可比他高出了太多。

宗锦一见他这张脸就讨厌,甚至想掀了手里的汤,全糊在赫连恒脸上。

可他不行,他不能图一时之快,坏了自己的计划。

小倌扯起嘴角,笑容僵硬又尴尬:“主上我端吃的过来了。”

“看见了。”赫连恒没再多看他,转身走回内室,“进来吧。”

“是!”

内室的竹帘上都画着四棱标,两旁窗户紧闭,天光被窗纸滤得阴沉。赫连恒坐回他的主座上,小几上摊着张牛皮地图,各家的家徽做成了小旗子,插在各自的领地上;宗锦目光四扫,一边打量着,一边将汤盅放在了赫连恒手边。

赫连恒头也不抬,端着汤盅像喝茶似的尝了口,一双眼始终看着地图。

宗锦站在他身侧,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赫连恒耳后。

那处有块很小的疤痕,细长约一指宽,是当年他们交手时,自己的一剑划出来的。若是再往下一点,再划深一点,赫连恒早就命丧当场,哪有如今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