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寒看了一眼工作人员,大家识趣地出去了,把独处的空间给他们让了出来。卧室里一左一右两台摄像机亮着红点,还在工作着。
等他们走了,周岁问:“怎么不多播一会儿?我看粉丝们也挺开心的。郑导打电话给你你都不接,传出去又要说你耍大牌了。”
这么着急地赶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没事。”盛明寒靠在一旁的柜子上,捏了捏微酸的脖颈,“你不是帮我播了一个小时么?”
周岁想想也是,本来约好的时长就这么短,盛明寒迟到了还补时长,那其他人都得眼巴巴地等着他结束后再录制,这也太尴尬了。
周岁又换了个话题,“你是怎么回来的?”
他是看到弹幕后才意识到这人可能来了,但周岁也没抱太大希望,他算过时间,根本没想过盛明寒会这个点出现在这里。
“我买了张隔壁市的车票,先坐高铁到g市,再坐飞机飞过来,正好能赶上。”他说。
s市虽然天降暴雨,但没怎么影响到隔壁g市,只要车次时间接近,中转是来得及的。
但是周岁没想到,他竟然会坐高铁。
早上的火车站人虽然少,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再加上高铁人多拥挤,很难保证出行安全,基本上没哪个出名的明星会坐高铁出行。
周岁打开微博,随便搜了下关键词,果然有路人拍到了盛明寒坐高铁的场景。
照片上,他左右两旁各坐了一个大爷,盛明寒一米九的大个子被包夹在中间,那双大长腿缩在小小的空隙里,看着就十分局促。盛明寒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脸上露出些许疲惫。
盛明寒一看到照片,就有不好的回忆浮现上来,“坐在我旁边的大爷有脚汗。”
他的脸色比大爷的脚还臭。
周岁想象着那个画面,忍不住笑了笑。
盛明寒对味道很敏感,别说香水了,家里连沐浴露都是无香型的。让他在这种环境待两个小时,是有些委屈了。
盛明寒便看着他。
周岁笑着笑着,就打住了。
领了离婚证后,周岁就正式搬出了原来的家。后续的一些程序都交给了律师和助理去办。盛明寒很忙,他也泡在外地不停地接工作。
这还是他们离婚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时隔两个月再见,彼此都有些陌生了。
“金律师说,你把文件袋退回去了?”
盛明寒忽然问。
“嗯。”
“你拆开来看过吗?”
周岁没回答。
盛明寒说:“当时我有急事,又想在走之前寄给你,所以没来得及归整。里面乱七八糟的,股份分割书、债权转让协议,还有房产证什么的。需要我签字的都已经签过了,手续……”
周岁听得如芒在背,不得不打断他,“你确定要在这儿说这些?”
“那应该在哪里?”
周岁被反问地哑口无言。
两人之间又泛起古怪的沉默。
盛明寒看了眼摄像机,忽然去了一趟卫生间,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两条干净全新的毛巾。
此时,监控房的郑从容也站了起来,咳了一声,对其他人说:“先出去吧,等会儿再拍。”
盛明寒想去盖的时候,发现红点消失了。
郑从容走之前帮他们关闭了机器。
盛明寒看向他,“现在能说了么?”
他语气平静,也没有摆出咄咄逼人的姿态,但周岁仍然感受到了一种退无可退的压力。这种横冲直撞的方式,现在他都没有习惯。
过了很久,周岁才开口:“这些东西是你挣来的,我本来就不应该带走。”
“我们没签婚前协议。”盛明寒说。
既然没签,周岁就有权拿走他的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