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被关上,密闭又狭窄的空间里,林懿行愤怒的双眼像是要喷火。
“聂嘉言,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聂嘉言瘦削的后背磕在车窗上,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眼泪毫无预兆地滚了下来。
滴滴答答,很快就打湿了整张脸。
林懿行顿时什么火都发不出来了,伸手把人捞到怀里,有些不知所措地拍着聂嘉言的后背道歉。
“对不起,哥哥不是故意凶你。”
聂嘉言的鼻尖抵着他的颈窝,眼泪簌簌,没一会儿就濡湿了他半截脖子。
哭得比小时候被狗咬伤了还可怜。
林懿行能说什么,他什么也不能说。
连最基本的责备,他都不忍心。
聂嘉言哭累了就睡了,小小一团窝在他怀里,小脸看着又软又可怜,跟刚刚那个想拿玻璃瓶子戳死聂怡的疯子简直判若两人。
林懿行苦中作乐地评价,聂嘉言大概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嫌疑人了。
聂嘉言脑子里有根神经是疼的,上面存储了有关钟少霆和聂怡的记忆。
就算是睡着了,也能感受到痛苦。
组成他基因的两个生命体,没有一个爱他。
钟少霆是不知道怎么爱,而聂怡是完全不爱。
他甚至不能像其他不被父母所爱的孩子那样去斥责这两个人不负责任。
因为钟少霆从头到尾,都只是被迫接受他的存在。
而聂怡就更不用说了,始终如一把他当成嫁入豪门的工具。
最后嫁不成了,就换点钱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