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其非懊恼:“我今天在寺里太敷衍。”
池衍捏他脸,把耷拉的嘴角向上拎:“你还敷衍?”
“比你好一点点。”
池衍松手:“我不信这种形式主义。”
那边正联系拖车,向其非把设备从后备箱里往外搬:“我就琢磨,我运气好会不会都我妈拜佛拜的,她在我枕套里塞了十多个不同庙里求的签儿,上回来北京旅游,还专程去红螺寺给我求了姻缘。”
池衍想笑:“那倒是挺灵。”
此时距离五道口剩二十分钟车程,阿闹发来的定位显示,新场地的老板热衷滂沱同时也热衷星球大战,店名取新希望,看当下状况,叫新失望更合理。
出事故的街口火速堵起长龙,喇叭如劣质合奏,分声部,高低长短不均,全不在拍上。阿闹又来电话,我操你们怎么回事,这边都准备放人入场了,我找个车接你们行不行?池衍坐装鼓的箱子上,堵了,拖车都过不来,交警比我们头疼多了,带着东西哪儿也不能去。
挂电话,这会儿真犯瘾,池衍摸遍全身连烟头都没有,要去超市买,还没从箱子上跳下来,手里又被向其非塞进一颗糖。
他自己也含一颗:“万一还有戏!”
池衍盯他看一会儿,猜他眼里几分是安慰,几分是强打精神,又几分是真信还有转折,却只能看见包容与真诚,瞳仁映出路灯的光点。他想,或许是错觉,只是他眼睛太漂亮,太无辜。也或许是他一贯如此。向其非被看得臊了,捂他眼:“你别盯着我看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