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张啊?向其非那会儿正窝池衍怀里玩手机,慢吞吞回,我才知道。
所谓过河碰上摆渡的,向其非这学期恰有纪录片课,当攒期末素材,以小组名义从学校借设备,得空就往排练室跑,阿闹给的钱抵个路费和伙食。他喜欢来看排练,觉得好玩儿,也新鲜,架还能这么吵?牛逼诶。
但更重要的,是能找正当借口逃课来见池衍。
向其非多少能看出,池衍若不为陪他,应该不想出现在类似场合。和黎小久与阿闹一室,无酒肉也不扯皮,周围是设备、电线、吸音海绵、成堆的踏板,张口闭口聊专业,什么串并联,什么全模拟,哎当时咱们那首歌哪几段的音色怎么调的?你吉他一般往不往人声效果器里串?我这儿加不加dey啊?阿闹几乎只听池衍的建议,像滂沱下一秒就会重组。池衍却爱在向其非身边呆着,说你自己的乐队,你看着办。
倒是都忽略了同一屋檐下,还有一颗自负的心在不满。
池衍抽了烟回来,缠一身气味,刚进门,向其非见那临聘的吉他手撂了琴,指尖夹拨片朝池衍方向点过去,“我就问,他总在这儿干什么?”
话出口是积怨已久。潜台词我他妈来帮你们算屈尊,凭什么天天喊前任乐手来恶心我?看不起谁?
阿闹爱答不理,弯腰从杂物架上找布擦琴,不特别在意:“都我朋友,关你什么事儿?”
向其非尴尬摸鼻子,看池衍,对方枕着他肩膀闭目,压根不正眼看人,你们吵你们的,别带我。池衍睫毛长,头发也密,不像向其非发丝微黄,乍一看营养不良。
看前任本人对此无反应,甚至嫌他幼稚,吉他手自觉无趣,绕去音箱边,音量推到顶,回授刺进脑壳里,又报复性乱扫弦。
阿闹团两页词谱就砸:“有病?”